《后浪》中赵露思饰演的女主孙头头,属实是“带着一身毛病”上线。


(资料图)

本心善良、个性可爱,但分分钟闯祸不停歇。

四舍五入,她刚上线时、最匹配的词语或许是“人人喊打”。

当然,她的毛病都不是难以根治的本性问题。

随着故事发展,孙头头也逐步回归正轨。

来,我们从头说。

一,“问题型”女主的“金不换”回头路。

孙头头很与众不同的一点,是她有一条“从野生到教化”的转变之路。

从桀骜不驯、冥顽不灵到真正懂得中医传承。

这个过程很复杂。

如果角色前期过于不堪、过于无可救药,会早早让人失去对她后续“回头是岸、金不换”的兴趣;

如果前期毛病过于鸡毛蒜皮、不值一提,又会失去从“野生”到“真传承”的戏剧张力。

所以,毛病要多,本心要正。

转变的契机和方式,还都得对路。

虽则说“欲扬先抑”是常见手法;

虽则说“沦落街头的野孩子改邪归正”是常规母题常见模式;

但,如何平衡角色的缺点优点;

如何让“回头”过程,既有足够的戏剧性冲突性、又有十足的合理性;

其实挺难。

《后浪》的做法,相当大开大合。

同时又有诸多细腻细节。

孙头头刚刚上线时,实打实的问题姑娘。

人不坏,心不错,但缺点也真不少。

赶时间送外卖,一口一个“马上就到了”“到花坛了”“五分钟”忽悠对方。

撒谎话术被对方抓现行之后,她又暴脾气直接将汤汤水水扔了人家一身。

火爆指数十级啊。

后续的送外卖过程中,孙头头发现新一单顾客家中男人家暴。

她义愤填膺,上场一顿胖揍、惩戒坏人。

结果呢?

被孙头头帮助的女子,因为惧怕家中男人,不敢对警方说出孙头头见义勇为的真相。

于是,孙头头就稀里糊涂含冤顶着“因为没给好评所以就打人”的污名,被抓了起来。

你看,短短几场戏,孙头头的优点和缺点、本性和毛病,都很清晰。

嘴上没谱,心里有光。

一方面是“路见不平就出手”的正义和勇敢;

另一方面则是一言不合就撂挑子的不成熟和毛病一大把。

起初,孙头头愿意来学中医,压根不是因为什么传承。

甚至,也无关救人的善念。

仅仅是因为对方给钱,给的还不少。

刚刚上课时的孙头头,要么是个刺儿头,稀奇古怪乱提问;在众人清明节祭拜时,大言不惭一通搅合,指责大家虚伪;

要么是个拖后腿的,上课时呼呼睡觉。

擅自行动想跑路,深夜被蜂子蛰出一脸“显眼包”。

甚至,还因为馋而偷了村民家的鸡。

狼吞虎咽心惊胆战也没吃出什么好滋味。

这样一个“事儿精”,又并非完全不可教化。

剧作呈现孙头头的优点,也有起有伏有笑点有萌点。

大框架轮廓和小细节看点,一应俱全。

比如孙头头刚进师承班之后,轮番评价大家点的外卖。

什么菜是谁家的,味道如何,最新是否换了大厨。

她闻一闻看一看尝一尝,悉数知晓。

这一方面,和她曾经当大厨送外卖的职业经验相关;

另一方面,也显示出她嗅觉味觉极度灵敏。

(加以训练,辨别药材时好使)。

首先,是一群人热热闹闹吃外卖的轻喜剧群像;

其次,这也是任师夫妻二人以师长关系暗中观察的“课外小课堂”;

再次,剧作这段还通过不同的筷子,展示各路人马的不同性格,不同生活观念、饮食习惯、养生做派;

不至于悬空、过度吹捧“她身怀绝技”;

也不至于丧失戏剧性、过于平淡“没啥可看的”;

进度条内容还挺丰富。

如果说嗅觉味觉灵敏、观察力强等内容,是硬性条件因素层面的优秀;

那么,能扛事、善良有担当等特质,则是“医者仁人之心”人文关怀维度的合适。

超市遇到小姑娘出事,孙头头和一众小伙伴都很关心。

被分配了冷面臭脸室友,孙头头以“死缠烂打”的“无奈方式”,释放自己的关怀;手段虽然一言难尽,但出发点终归是好的。

看到赵力劝处境艰难,安排闺蜜田星星帮忙收留他。

一身臭毛病,一把好特质,一颗赤子心。

归根结底,孙头头之所以有这许多毛病,是因为身世凄凉。

小小年纪早早出来“混社会”,离开孤儿院之后她便处于无人护持无人教养的状态。

举动分寸是否得当、手法方式是否适宜,她不懂。

被拎回师承班之后,孙头头“改邪归正”(其实也没那么邪)的回头不路,着实很有几分“金不换”意味。

幼年被抛弃的孙头头,遇上拯救她的中医。

再用中医,去救助更多的病人。

这很有意思。

二,细节的不同丰富层级。

聊一聊剧中把脉的细节。

对于一部讲中医的剧作而言,把脉,自然很重要。

有意思的是剧中的呈现方法。

任新正一家人吃饭,互相把脉。

这“法阵”一样的奇怪既视感,居然是彼此健康检测?

怪新鲜的。

此后,任新正忽悠岳父,一本正经拆穿对方偷吃榴莲冰淇淋的“小把戏”。

把脉居然还能把出榴莲味冰淇淋?

真相是他在厨房看见了吃完冰淇淋的勺子,老爷子从不做家务,勺子一闻便知。

这家人关系的可爱、鲜活,中医世家的能耐、传承,悉数在其中。

孙头头住进来之后,关于把脉的细节也很爆笑。

前一夜孙头头和任天真,欢畅淋漓大醉一场、过于开心,意外掉湖里。

折腾一夜之后,早上被引导“自己学着把脉”。

她给自己把脉的结果,很惊天动地,“遭了怎么不跳了”!

孙头头学艺不精的初级阶段,个性毛躁咋呼的角色特点,宿醉又落水的特殊状态,轻喜剧的笑点,呈现丰富又立体。

再比如,同样是担责,孙头头的各种承担,表现也很不相同。

任天真生活在大家庭中,被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好多双眼睛盯着,一举一动都要要章法有条理有规矩。

幸福是真。

不能放任随意也是真。

所以他私下要去玩赛车、跳伞等各种刺激活动。

他甚至还将外婆给的价格不菲的各路护身符,拿去当铺卖掉。

回家谎称“不甚弄丢”,借此获得活动经费。

事发之后,孙头头帮任天真顶罪。

任天真妈妈一直心照不宣,“儿子去卖我来赎回”;

任天真爸爸后来也知晓孙头头说“是我拿去卖了”是顶罪。

大家长们心知肚明,但又并不拆穿孩子们顶罪的话术,在表明父子矛盾、教育问题的同时,也俨然有一种不失温情的家庭氛围。

同样是顶罪,孙头头顶罪离开师承班,则是另一种画风。

师承班中途遇阻、场地问题难以解决,临时获得一场短暂假期。

众人开心逛街、汉服拍照、愉快吃海鲜烧烤。

结果好巧不巧,吃坏了,集体拉肚子。

哀叫声此起彼伏,那叫一个热闹。

至此危难之际、创业未半而教室先被抄家,看着一群非但不思分忧反而过度放飞自我的“熊孩子们”,着实很让人上火。

任新正有心惩戒,孙头头站出来替大家揽责。

出去玩和吃烧烤是大家的自发行为,但孙头头将所有问题一股脑招呼到自己名下。

同样是顶罪,此处的画风则是“严格要求”和“松散贪玩贪吃”路数的矛盾,是成熟和不成熟的碰撞;

顶罪之后的孙头头,帮助自己送快递的老大哥求医,离开之后方才更懂珍惜的情绪也更为浓烈。

如果说孙头头替任天真卖挂件顶罪,呈现的是家庭里的磕绊裂痕和温情底色;

那么,孙头头主动帮众人背锅、一度离开师承班,则是因浑浑噩噩小打小闹小顽皮而终致闯祸,闯祸后在苦难和渴望里方才真正懂得失去了什么。

几番闹腾,孙头头的天真、义气、咋呼,表现都酣畅淋漓很立体。

角色也越来越讨喜,路也越走越正。

三,群像

当然,孙头头讨喜,离不开群像塑造。

没有角色能单独独立于一条真空“只有ta”角色线中,都是在和其他角色的相互关系中构建与呈现,生发动人看点。

《后浪》师承班里孙头头的同学们,人均“有问题”(褒义)。

杨小红,能力很在线,思路很清晰,干活很靠谱。

她的问题是她太独。

不掺和大家的事,不融入、不领情。

更深层的心结,则在于她不敢“真正享受生活”。

她的心结,终于通过在大雨中帮已故同行的妻子接生而获得化解。

那场接生,对于杨小红而言,同样也是一场新生。

彭十堰个性很可爱,身为儿科医生、本职工作领域内的一切都很靠谱。

他的问题在于偏见。

他带着“西医才是科学,而中医有诸多迷信”的偏见而来。

(没有任何认可他这个错误观点的意思)

剧中他的隐形成长线,就是打破这种偏见,真正拥抱中医的优秀传统。

任天真的小九九,则是他又骄傲,又生活在过度关注之下。

他的解决方法,四舍五入是和孙头头一起闯关?

从看不对眼到倾心相待,挺有意思。

赵力劝的困境,是家中对他过于殷切的“你是我们全村的希望”,和他现阶段能力状况之间的不匹配。

一方面,是家中因为环境困难而期待他能“立刻变现”,虽事出有因但本质上有些急功近利;

另一方面,则是中医传承所讲究的慢功夫、细功夫、扎实火候、时间几点。

与其说这是赵力劝的“问题”,不如说这是一代年轻人在迷茫困境中常见的两难关卡。

关关难过关关过,路对了,心正了,就一定会有光明的未来。

这一帮学徒们都有声有色有故事,师长们自然也很有意思。

师父师母二人,夫妻互怼日常简直不要太可爱!

同样是关爱学生的师长,二人的不同方式、不同执行路径、不同关注侧面,对比来看都很生动。

再比如,剧作呈现时间流转方式很独特,频繁cue节气。

春去冬来、四季交替,自然一呼一吸一冷一热种种节气变化,和剧中角色的状态阶段明暗相衬。

有古老智慧,有东方美学。

更有人生起伏、岁月鎏金的余韵。

期待孙头头的成长史,解锁更灿烂更可爱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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